沒開，如果目前母艦正在改變飛行角度，如果此時正處於亂流之中，這些都只有地勤人員知道。

艙門緩緩往兩邊縮入，飛機像失控了一樣嗖得一下向外飛去，初次感受到高空中的氣壓，她跌跌宕宕著慢慢平穩。

就在飛出去的最後一刻，他又看了一眼角落裏七拼八湊的一架戰鬥機，那是礫為盛泉打造的。曾沈知道這是每一個沒有經過長期模擬訓練的飛行員的正常表現，不是每一個人都想盛泉一樣天才。他鐵了心要將喬湘杉訓練成一級飛行員，要讓礫看看這才是自己想要挑選的接替者。

天空是久違的寂靜，喬湘杉腦子裏繃緊了一根線半刻不敢松懈，但看到這種安寧的景象還是不由地感激了一下曾沈，至少他的內心還是柔軟的。

“你飛錯了高度！”曾沈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的邊緣。

她像一個初學駕駛汽車的學員，上路時總是又慢又緊張，稍微平穩一些就該感慨自己真的在這危險的車流中開起了車。

喬湘杉這才檢查高度儀表，的確比預定高度低了三千米，她緩慢的加速，以減少突然沖進高空時的不適感。

“你出現虹視了嗎？”曾沈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，忍不住又譏諷地問道。
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
戰鬥機按照預定目標飛上了平流層，不遠處響起了一陣悶雷。

“隊長，可能有閃電，要不要先回母艦？”

“那是打擊具群的炮聲。”曾沈眼也不眨地又繼續說道，“找好掩體，向他們靠近。”

曾沈希望她能在觀察實戰中學習更多的經驗。

海岸的防線已經攔不住它們了，它們像臺風一樣，從海上席卷進內陸，離前江之國的核心已經越來越近，現在在一線抵抗的是皇室的“小隼號”。它的體積是獠之戰艦的一半大小，艦載機群卻是獠之戰艦的一倍之多，據說是減輕了戰艦本身的武器當量，留出更多停機艙。攜栽了新型輕量級激光武器，自我防禦系統也得到了升級。

不遠處，具群排列成矩陣，向前攻擊，曾沈皺起了眉，這個陣法是他用來打擊具群的，沒想到它們已經學會了。

這種陣法的好處是，即使一處攻破，後續人員也能及時補上，就像一道一道防火墻，可以消耗對方戰力，拖延進攻的時間，但是一旦對手找到薄弱處，就會撕開一道口子，將其餘人員逃散撤離一舉殲滅，除非他們早有認知並提前訓練過，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臨危不亂迅速再次組成方陣。

很顯然具群具備這一點。現在消耗過快的是小隼號，小隼號潰散也只是時間問題。

“向母艦報告目前的情況。”曾沈命令道。

喬湘杉磕磕絆絆的報告完畢後，接到的命令是：繼續觀察，等待時機。

曾沈明白這是什麽意思，這架低代戰機上沒有武器，只能做幹擾的，不能做攻擊行為。初學者是沒有這種技術和膽量應變現在這種情況的，另外致命的一點是喬湘杉一點也不了解這架戰鬥機，最大仰角是多少，最高急速是多少，是否攜帶幹擾彈，有沒有電磁幹擾設施等等，母艦上的人是在等這看他的表演。

他自己的戰鬥機是由偵察機自行改造來的，雖然還是用的最原始的各種儀表盤，系統卻升級到了他最好的狀態，他熟谙各式機種的性能，更重要的是對它們的駕駛技術都沒有適應期，可以得心應手的無縫銜接。

“隊長，現在怎麽辦？”

“我來駕駛。”

曾沈從後座機位上掀開一塊臨時操作板，開始設定一個有一個指令程序。

42、“你會把你媽賣給妓院嗎？”

“小隼號飛行隊長是誰？請回答。”此時屬於國家政府與皇室聯合作戰時期，兩艦可以實施通訊。

不久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出現了：“是我，夏茉。”

喬湘杉聽到這個消息，啊了一聲，曾沈到沒有驚訝，說道：“我引它們散開，你叫你的人掩護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曾沈傾斜至四十五度角拉進與具的距離，開始拋灑照明彈。比煙花還要熱烈的照明彈像白天隕落的隕石一般，在蔚藍色的天空中擦出雪亮的火花，瞬間的明亮致使裸露眼睛在外的具的眼睛突然失去視力，又因為小隼號戰鬥機的攻擊，具開始胡亂打擊，一時火花硝煙亂舞彌散，具群也被自己重傷。

夏茉審時度勢道：“它們很快就會適應，趁亂將它們驅離內陸。”

“是，隊長！”小隼號的飛行隊員們齊聲接受了命令。

具恢覆視力的時間比他們想象的要快很多，很快它們再一次開始排列矩陣，甚至還有樣學樣地派遣了幹擾“人員”，想要給小隼號的飛行戰隊也來一次失明。

“引具進入包圍圈！”曾沈下了指令，生死攸關時刻，飛行員們顧不了許多，立刻采取了行動。一邊攻擊一邊飛行，讓一個正方形的具群進入到戰鬥機的圓圈內，在此過程中一定會有人被擊落。

隨後曾沈一個滾筒式飛至具群的前方，開始進行騷擾，讓它們以為正面才是主火力。

戰鬥機不可能在空中做到直角轉折，曾沈這樣做是讓具群沒有攻擊力量的尾部成為突破口，自己卻成了具群火力集中攻擊的對手。

他敢這樣做就是對自己的飛行技術十分有把握，就在夏茉一聲令下的同時，曾沈駕駛的這架老型號的戰鬥機機頭與海平面呈九十度仰角，向高空中直沖而去，喬湘杉的叫叫聲很快被淹沒在戰火中，令曾沈沒想到的是，具群中有一只長有長翼的具竟然緊隨其後，對沖破平流層也毫不恐懼，仿佛稀薄的空氣對它夠不成任何威脅。

“見鬼了！”實時數據也同步傳輸回獠之戰艦，並了解到具具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和演化能力，可以靈活利用，現學現賣。

正在此時，戰鬥機的燃料箱閃爍了紅燈，這種老機型性能是好，可惜燒的還是化學燃料，不過也真是因為這一點，曾沈有了一線生機。

戰鬥機飛行最高高度為高空兩萬米，而此時曾沈已經飛入兩萬五千米高空，如果再繼續下去，戰鬥機很可能解體，喬湘杉此時因為氣壓驟變而昏死過去，曾沈平穩地操縱著戰鬥機程序，鎖定了這只具的下方位置，抓住它準備攻擊的一剎那，拋棄了一個油箱，並迅速加速飛行逃離油箱爆炸的火海，獠之戰艦也做出了反應，接應只有少量燃油的曾沈返回艙內。

具雖然有再生能力，但是幾乎被肢解殘殺後也需要至少三四天的恢覆時間，人類也需要這個時間來吸收和思考收到的新信息。

“早就說過信息化駕駛系統比你的手動擋敏捷多了吧？”明歌在停機坪跟曾沈打招呼。曾沈的技術好是公認的，今天這場並沒有讓他們有多驚奇。

“她暈了，帶去醫務室吧。”曾沈從輔助駕駛的位子站起來，摘掉飛行帽指著喬湘杉說道。

明歌撇撇嘴，在一旁的敖登跐溜一聲，臉上的贅肉撤出一道道褶子：“曾隊長，要是覺得這系統用著趁手，我給你弄一套啊！”

他並沒有理會這兩個人，獨自往塔臺走去。他知道他們聚集在這裏是在給盛泉的那架飛機做最後的調試，不管這架飛機看上去怎樣的不倫不類，這都是一架屬於盛泉自己的戰鬥機，作為新手來說，這是礫的破例更是厚愛。

贏得了這場小仗曾沈並不感到高興，在這場冗長的戰爭中，這種贏已經無數次了，可惜並不能改變戰局。他現在反而更在乎戰爭以外的東西。

盛泉果然在塔臺內，曾沈沒看她一眼，走至礫的面前，問到：“你認為那種戰鬥機能上天？”

眾人都奇怪他說的是哪一架戰鬥機，只有礫沒有停頓一秒地說道：“你可以坐上去試試。”

曾沈不屑地哈哈大笑道：“別開玩笑了。”

“國內的一位語言學者團隊除了一本書叫《新物種語言解構》，書內詳細闡述了具的交流形式並解釋了具的語言，還出了一份對應表。”米舒像談論一件明星八卦一樣，隨意地提起。

曾沈收斂情緒：“這種時候出這種書，是想被拎出去談判嗎？”

米舒展開自己的陰謀論調：“第一，誰也無從得知他這本書裏寫的東西是不是正確，如果正確，他哪兒來的研究對象？不難猜到這是誰的人；第二，這本書不可能是最近才研究出來的成果展示，早在具出現的時候國內的語言學家們就已經開始狂熱，偏偏這個時候拿出來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
曾沈也附和道：“串起來想就是皇室想拿這個去跟具談判結束這場戰爭，成為這場戰爭的英雄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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